河下的韻味
河下的韻味張順志 國慶應文友邀約，去河下游賞古鎮。當我們穿過仿古牌樓，沿青麻石路街道前行，孩童的嬉笑，姑娘裝飾的叮當，男子的雜沓腳步，擠不動的游人一眼望不到頭。街巷里行走的人，無論是青春靚麗，還是白發如霜，全是攜手相伴，洋溢著歡笑。千年古鎮擁有這般的非凡魅力，似乎每塊街石都閃耀著絢麗的光彩，蕩漾著歷史的腳步和時代的回聲。對一個古鎮而言，唯有人氣才能賦予它鮮活的生命；對傾情于古風遺韻的我們，唯有深入街巷深處，才可探尋它的悠久歷史和深厚文脈。河下街巷那墻角里的基石，瓦當下的苔蘚，空氣中浮動的桂花暗香，亦或某古樸的廳堂和精致的民居，都是我們尋訪追索久遠的故事。在古鎮縱橫交錯的巷陌間來回漫步，街巷勻稱嚴謹的鋪地石板上，滿是千年來無數行人的腳底磨出的印記；有些地方還留下深淺不一的洼窩，那是來往的客商車輪或挑擔客歇息時，扁擔支地磨出的印記；許多窗戶和亭臺軒榭，常見鏤空精雕，匠藝奇巧。從狹深的巷道，鱗次櫛比的舊式民居中，“嗅”到的全是純正的河下民居古老韻味。不惹眼的花巷97號，門口訂有“秦舉人宅”的匾牌，走進仿佛穿越到一個久遠的年代，既看到孤燈瘦影里的胸臆抒懷，也聽到墨透紙背的落筆有聲。在人來人往的腳下，河下的每一塊青麻石，似乎都刻寫著不為人察覺的故事，也在陽光明月、風霜雨雪的摩挲下，散發著樸素沉著的光芒。不經意間，就又撞見了明代文學家《西游記》作者吳承恩的故居，走進了抗倭英雄沈坤狀元府。于是肅然而立，回想他們的風姿與氣節，一段段歷史的感懷，油然自心中升起……
讓淮安人引以為豪的是，處處綠蔭掩映，雕梁畫棟、牌匾楹聯林立密布，古典建筑的美學范式和創造精神在這里體現得淋漓盡致，古色古香的河下古鎮是國家5A級景區。因水而聞名的河下古鎮，歷史上從河下走出許多名人志士，如群星璀璨，風起云涌，名冠華夏。他們都用經典華章，潤澤過這一片街巷，處處留下過他們的身影足跡。在唐代有詩人趙嘏，宋代有抗金巾幗英雄梁紅玉，清代有樸學大師閻若璩，考據學者吳玉，名翰林程晉芳，數學家駱騰鳳，還有長篇彈詞《筆生花》作者邱心如，圍棋國手梁魏今，道光皇帝御先生官居禮部尚書、都御史汪廷珍等。明清達到鼎盛，兩代就出了進士67名，且狀元、榜眼、探花齊全。此外還出了舉人123名，貢生140余名，翰林11名，素有“中國進士之鄉”美稱，無不充滿河下古鎮的韻致。一位文友說，“這樣的訪古尋幽，才會在心里留下對這座古鎮、這片街巷的溫馨記憶”。
漫步湖嘴街，商店、作坊、飯店等彌漫于煙火氣中，常遇見門前站著的姑娘、小伙或老頭、老太，笑著向你點頭，等你尋問購物，那親切謙和的淮語楚音，如溫潤的微風輕拂耳邊。走進湖嘴街104號已過九旬高齡的周桂生老先生的家中，他滿頭閃光的銀發，雖三言兩語，就讓人迅速沉靜下來。近些年，老街鄰和子女們都搬進了高樓大廈，他卻堅持留下。歲月的氣味，喚醒他很多記憶。幾十年間，湖嘴街舊民居和兩側建筑排危加固，管網改造，修舊如舊的變與不變，周老先生和湖嘴大街像是生命的友伴，一起見證著河下的流水逝年、日新月異。
歷史可溯源至唐宋時代的河下，成為當下淮安少有的、保留著千年街巷格局和歷史遺存的古鎮。改造開始時，我曾經常光顧古鎮古街，不時來觀看施工，猜度未知的懸念，期待古鎮的街巷依然保留歷史的風味。坐在文樓，用一個湯包，就可驗證河下百年積攢的口碑。看碟子里的湯包，香味撲面而來，吸著滾熱的蟹黃湯汁，下咽后齒頰留香，心情也隨之舒展。百年老店的文樓，和那些老建筑一起默默見證估衣街和古鎮的變遷。正是湯包蟹黃的鮮美湯汁激活了游人的味蕾，引得更多游人穿越車水馬龍，來店里大快朵頤。如今，游客們坐在桌前，吸著湯包、端著酒杯、邊品嘗著淮楊美味，邊欣賞經過不斷改造的河下古鎮。通過清理、嵌入、重構、修舊如舊等手法進行更新，用明清民居的新風貌，承載老河下的舊回憶。既“嶄新”的還原古鎮文物建筑，也守住了這千年古鎮的根基，鎖住了歷史的腳印。眼下的河下已成為集園林、文化旅游于一體的全民休閑之地，既有時下的風采，也不失古鎮舊日的韻味。
一天下來，一縷秋風，幾聲喧鬧，夕陽歸隱后的墨灰和夜晚的霓虹，變幻著古鎮的形態，無論孤寂抑或喧鬧，都潛流著無盡的生命活力。走到歷經時代風雨的萬豐大戲樓，正在進行地方傳統戲曲的表演。熱鬧的古街有了美妙的淮腔淮調，吸引著眾多游客駐足流連，也見證著當今的繁華。只見幾架相機，對著一群活潑的年輕人燦爛笑容，用鏡頭捕捉美妙的一瞬。
走出古街，不遠處就是徹夜燈火不熄、人流不斷的蕭湖公園。流光溢彩的燈展燈光把美麗演繹，夜空變得生動而充滿活力，獨特的視覺盛宴，蕭湖成了一個完美而真實的夢幻世界。游湖的人們被熠熠閃耀的光芒所吸引，在絢爛的色彩中感受到神秘的無比美妙。完美而神奇的燈光組合，奇幻的把夜晚變成了絢麗多彩的夢幻旅程，把眼前的一切織出繽紛的美景，變得完美而生動，變得每一刻都不一樣，變得古鎮和湖水到處都是韻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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