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致春天】滿院春光無心賞

張麥冬先生_已注銷

當春天的指揮棒揮舞起來的時候，院里的薔薇花隨著春風的節奏悄悄開放，先是淺白，后是粉色，再然后是艷粉，最后一朵銜一朵地連成了花海，我稱她們怒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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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[) j4 ?6 U. e5 m% V: p這怒放應該給人一個舒展的心情，可今年這怒放的薔薇卻難與人的心花同步，先是國內再是國際的新冠疫情，每天死亡的消息，真是令人心急如焚。當人類普遍遭受劫難的時候，哪里還有心情賞花呢？賞花的心又到哪里去覓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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薔薇似懂得了人間的不幸，她們的艷不比去年的濃了，在綠葉的嬌寵中也失了以往的媚態，隨著雨滴的灑落，她們甚至丟棄了自己的花瓣，一瓣又一瓣，當花瓣堆落滿地的時候，薔薇花的性命也就失去了，她們是以“零落成泥”的香氣祭悼那些被突然而至的瘟疫奪去生命的人類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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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，院子里的鳥鳴本是清脆的，可今年也讓人感覺那叫聲的沙啞，不同羽毛的鳥，鳴叫聲都是不一樣的，有的高亢有的低沉有的婉轉，不管是什么樣的鳥腔，似乎都啞音了，鳥莫非也懂了人類在庚子年所遭受的疫之苦難？

院子里的海棠樹已生長了三年，每年都開紅色之花，今年她盛開時我被隔在城里，未見她的妖嬈，待我來時殘花尚在，一副無人賞的委屈與沮喪。我澆水時跟她說，你尚能讓生命綻放已屬幸運，今春有多少性命在無常中夭折了。海棠似聽懂了我的輕言慢語，有一個花瓣掉落下來，在泥土寬大的掌心打了個滾，化為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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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開始在園子里種菜，今年種菜特別用心盡力，種下的綠色就是勃勃生機，就是生長的希望。我特意種了幾棵西紅柿，待它結果時給鳥吃，每年我都種西紅柿，但基本都喂了鳥。鳥很會察顏觀色，只要西紅柿泛紅，立刻飛臨啄出洞來，洞又大又深，里面的肉被它的尖嘴啖食一空。有次我悄悄觀察，竟是兩只鳥，先飛來一只觀察情況，再以鳥語呼叫另一只飛來，原來是一對愛情鳥啊。據說鳥的眼睛看四維空間，而人的眼睛只看三維，鳥眼睛里的世界比人眼睛里的世界寬廣。如此看來，人的自以為是在鳥的眼里就是矯情和沒規矩了。

站在院子里，在風中聞花香聽鳥語，花香慘淡鳥語難懂，心里不由升起對大自然和天命的敬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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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形針 發表于 2020-04-30 10: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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